人生就像打电话,不是你先挂,就是我先挂
·老年设定注意
·700+设注意
·樱死亡设定
·鸣佐雏六十左右注意
·私设忍者寿命因为过劳和透支短于常人,六十算是高寿注意
·文风平庸注意
·微,微,微意识流注意
·极短,一发完注意
·[我觉得是]治愈注意
·OOC注意
“佐助,你要水还是番茄?”
“……那是白醋,白痴吊车尾的。何况我也吃不动番茄了。”
“……诶是这样吗?!”
佐助看着鸣人颇为失落地把竹制的茶杯和番茄放回木几上,无可奈何地长长叹了口气。
鸣人持物的手指有些打战,就算他想要刻意掩饰也无法,因为他身侧的挚友也有了相同的毛病,对此再熟悉不过。
更何况,两人又是数十年的好友,一点小动作也瞒不过对方的眼睛。
“啊——话说佐助,你右眼还看得到吗?”
“……还能看到一点。”
轮回眼在十多年前就因透支瞳力而失明,只有万花筒还勉强剩下稍许能用以维持生活的视力。
佐助费力地眨了眨右眼,还是只能看到浅金色,白色,橙色与红色的色块。
似乎从十多年前轮回眼失明以来,他就没再看清过鸣人的脸了,如今,视野仍只有模糊的色块。
但即使如此——
即使是这样的双眼,能够注意到的事也是存在的。譬如说,那头曾经浓烈得宛如八月烈日般耀眼的金发,终究一点点淡化成了介乎白色与金色间的浅金色;譬如说,那双曾经澄澈得宛如天空或是海洋的蔚蓝双眼,终究蒙上了一层层眼翳,变得日益混浊不清。
譬如说,不知从何时起,鸣人不再像从前那样忽视雏田的仰慕与情感,而变得能好好负起责任珍视和保护。
譬如说,不知从何时起,鸣人不再总把“你是我最重要的羁绊”“背负你的仇恨并和你一起死”之类的无聊话语挂在嘴边了。
譬如说,逐渐地,鸣人不再用如火焰——甚至是岩浆那样炽热的眼神望着他,用充满兴奋与活力的声音大吼“佐助”。
他只静静地,露出看不出究竟是不是真正感到快乐的微笑,或长久或或短暂地淡淡望着他,用温和的声音叫声“佐助”
那样的眼神并非不温暖,更绝非冰冷,只是宛如火焰燃烧过后的灰烬,仍残留着曾经的热量,却不再富有生的活力,只能被动地一点点散失温暖。
佐助闭上那双不知已是什么模样的双眼。
那样的鸣人,他总不忍心多看,仿佛会有金色的细针扎进他已疲惫不堪的写轮眼,疼得他眼眶发热,好像要流出泪来,却又始终干干涩涩的。
可时间长了之后,他又逐渐觉得,什么都没有错,这应该是最好的结局。
说到底都是他的选择,事到如今——
一旁的鸣人突兀地咳嗽起来,雏田温婉地为他递上茶杯,一绺长发自耳畔滑下,曾经的如墨长发中也已经掺杂了不少银白。鸣人什么也没说,只冲雏田露出个笑容,雏田也回以一个默契的微笑。佐助默默喝了口茶,没有说话。
佐助抬起眼看了看雏田,只看到黑白相间的色块,但也不难判断其中已夹杂了不少白发。他伸手捻了捻耳畔偏长不少的发,突发奇想问了句:“鸣人,我头发白了多少?”
鸣人转过身,煞有介事地打量着,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个遍,才叹息道:“佐助这也太狡猾了我说,居然没多少白头发。”
“……是吗?”
“是啊,看起来和以前没差多少喔。”
他看不清,但仍依稀明白鸣人是笑了,虽然他并不明白这有什么值得笑。
随后,他突兀地感到肩膀上传来触感
大概是鸣人勾上了他的肩膀。他略微愣了愣,鸣人已经许多年不曾做出这样亲昵的举动了。
“佐助啊。”
他听见耳畔鸣人的声音宛如叹息般轻而无力。
“我一直,有一个遗憾啊我说。”
他以为鸣人接着就要说出他所遗憾的内容,却不想对方沉默了许久,反倒又把问题抛给了他。
“佐助呢,佐助有遗憾的事吗?”
多了去了。他想着。比如小时候应该在家里种满番茄,比如应该往止水给鼬带的三色丸子上涂番茄酱……
可他最后只是这样回答:
“只有一件事。”
“是吗——”
鸣人这样回答,并没有多做追问。
突兀的,鸣人像是失了力量,一下摔在他的身上。他登时手足无措,不知是该扶还是该认他靠着。正在他迟疑之时,另一双手已经扶过鸣人,让他枕着自己的大腿。
——那是雏田。
然而,随着鸣人躺倒在雏田腿上,他感到左肩传来了压迫感。
他低头一看,鸣人那只接上去的缠满绷带的右手紧紧攥住了他空荡荡的左袖口。
“——喂,鸣人。”
“……抱歉,佐助。”
鸣人声音虚弱地道着歉,手却半分不松,反而攥得越发的紧,拳头都微微发着颤,像是个任性的孩子抓住了心爱又买不起的玩具不肯松手。
佐助忽然失去了话语,便只能任他抓着。
僵持了片刻后,雏田伸出手,覆上了鸣人颤抖的右拳。鸣人仿佛触电般猛地一颤,终于还是,缓慢地,松开了手。
左肩重获自由,可他却不知为何觉得心里像是塌陷了一片,反倒奢望着鸣人不要松手。
他转过头,看着鸣人。
金色的午后阳光将鸣人褪了色的金发重新染上浓烈的色彩,恍惚数十年前那个下午,他坐在河边,一回头,就看到顶着耀眼金发的孩子满脸沮丧地从一旁走过,同样看了他一眼。随即,两人便似约定俗成般猛地扭过头轻哼一声,嘴角却不禁带上了笑意。
只是不同的是,这一次鸣人没有再转过头看他。
“鸣人。”
佐助轻轻地叫了声。或许是声音太轻的缘故,鸣人没有回答。
鸣人闭着眼,枕着雏田的腿,仿佛已经死去一般。
end.